[SS|撒沙]黄金时代54
54.大结局02
撒加这趟差出得不可谓不久，好在结果不错，他与新的商业伙伴也合作愉快。
回到希腊后不久，埃夫斯久违地给他打了个电话，说是有个朋友来希腊做客，邀请他一起吃晚餐。
起初撒加还疑惑什么朋友能令埃夫斯如此心血来潮，竟然想到请他一起吃饭。
等到撒加到了现场，看到坐在埃夫斯对面谈笑风生的朱利安·梭罗，当下转身就走。
朱利安眼疾手快地把他抓住，按到了座位里：“哎别走啊，我这么不招人待见吗？”
撒加回想起多年前他和沙织一起与朱利安吃饭的场景，老老实实答道：“上次和你一起吃饭让我记忆犹新，实在不想体验第二次。”
埃夫斯仿佛吃到了什么陈年旧瓜，闻言好奇道：“上一次发生了什么？”
朱利安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，立刻接过了话头：“上次是因为沙织在嘛，这次不会，你放心啊。”
撒加忍不住多瞧了朱利安一眼，只见那人十分正经地拍着胸脯，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妥。
撒加犹记得多年前饭局的开始，朱利安也是这么保证的，但很快他就暴露了自己真实的一面，是以撒加知道，朱利安内心的属性不仅与大型犬相似，还是名副其实的沙织的舔狗。
结果埃夫斯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，撒加不禁怀疑这只老狐狸是不是故意的：“我听说你还在追求古拉度财团的女总裁啊，可真令人佩服，瞧瞧这些年你被甩了多少次，竟然没有想过放弃。”
果然朱利安立刻变了脸色：“那是你不知道沙织小姐有多好，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。”
撒加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，悄悄给苏兰特发了短信：“你们老板又在发疯了，一会儿记得来捞人。”
苏兰特很快给他回了两个字：“了解。”
如此毫无波澜的回复，看起来是早就习惯朱利安的间歇性抽风了。
一顿饭吃到差不多，埃夫斯借口有事先行离开，现场便只剩下撒加和朱利安两个人。
朱利安收起了先前玩世不恭的模样：“其实我这次来，除了和埃夫斯谈生意，顺便也替哈迪斯带句话。”
撒加显得有些意外：“他和我能有话说？”
朱利安说是关于沙加的，撒加示意他说下去。
朱利安自然也不和他客气：“你知道沙加在搜集莫罕达斯的残魂吧。”
撒加点点头：“这件事有什么不妥吗？”
朱利安没有直接回答：“哈迪斯觉得有必要劝他放弃。”
撒加沉默片刻：“这么重要的事，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？”
朱利安理所当然地回了句：“他说他没有你的电话哎。”
撒加无言地盯着他：“……”
在撒加和善的注视下，朱利安很快就把哈迪斯出卖了：“好啦好啦，事实上他答应过沙加不告诉你的。”
撒加忍不住追问：“那他为什么改变了主意？”
朱利安顿了顿：“因为最近他发觉沙加实际在做的事，远比他预计的更危险。不过他也不想破坏约定，所以只是告诉了我。”
撒加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，也难为哈迪斯这么曲线救国了。
但事实上，告诉朱利安不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吗？
很难保证沙加不会找哈迪斯秋后算账。
“那么哈迪斯认为的更危险的事究竟是什么？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他只说沙加在做之前他和雅典娜做过的事。”
“他在触碰神的领域，即便他的能力足够，也不该跨越那条线。”
“到时会有什么后果，我想你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撒加觉得头很痛，他清楚地意识到沙加在向深渊探出双手。
而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。
告别朱利安后，撒加拨通了迪斯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迪斯的声音有些暗哑，仿佛极力压抑着什么。
撒加的表情显得十分尴尬：“我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？”
此时迪斯终于喘上了口气：“没、没事……我晚点打回给你。”
说完也不等撒加回应，直接掐断了电话。
之后迪斯竟然真的又打回给了他，撒加倒是有些庆幸他们不用面对面交流，否则他可能会抠出个三室一厅来。
迪斯浑然不知撒加内心的纠结，豪爽道：“老大你别客气，有什么尽管问。”
撒加犹豫了会儿，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。
迪斯一时等不到撒加的回答，忍不住思考了下对方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。
随后他忽然顿悟了：“你俩感情生活出问题了？”
撒加额角青筋直跳：“我看是你脑子出问题了。我想问你的是，如果一个死人的魂魄不全，还有可能转世投胎吗？”
迪斯愣了愣：“原则上不可以，但如果有人愿意帮他重塑灵魂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撒加捕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：“所以你们确实做得到对吗？”
迪斯当然明白撒加口中的“你们”指的是谁，肯定道：“我和沙加确实可以，但通常我们不会这么做。因为要付的代价太大了。”
撒加觉得心口猛然一抽，隐隐作痛起来：“怎么说？”
迪斯不打算对他隐瞒：“我们只能用自己的精神体填补缺失的魂魄。普通灵魂也就罢了，如果是本身就十分强大的魂魄，可能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也不够。”
说到这里，迪斯忽然顿住了，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某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走向，于是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口水：“你突然对灵魂的事情这么感兴趣，该不会是沙加想救那个谁吧……”
撒加没有回答，但此刻无言的沉默恰好印证了迪斯的猜测。
这下迪斯更觉大事不妙了：“我说老大，你该不会陪他一起疯吧？”
之后整整三天，撒加的脑海里都会反复想起迪斯的这句质问。
发疯么？他当然不会，他也不想沙加这样。
但他很难找到一个足够站得住脚的立场阻止沙加。
他深知对沙加来说，危险并不是让他不去做某件事的理由。
通常来说，沙加的字典里只有值不值得，需不需要，而没有能不能这件事。
期间撒加也尝试着以他们的关系为由，让沙加从这件事抽身，但效果甚微。
那是沙加出差回到希腊，他们见面的第一顿晚餐。
两个人坐在装饰华美的餐厅里。窗外是朦胧优雅的夜色，眼前是许久不见倍加思念的情人，恐怕世上再也没有场景比这更浪漫的了。
沙加专心致志地切着手里的牛排，但此时这份美食却不怎么听话，并不想接受既定被切碎的命运。
沙加一个手抖，精致的餐刀自由落体般掉到地毯上，向他发出无声的抗议。
旁边的侍应生立即上前，善解人意地帮他换上新的刀叉。
沙加抬头对侍应生说了声谢谢，头顶的灯光落入他眼里，让撒加轻易就能看清他眼底的疲惫。
此时此刻，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：“沙加，或许你该给自己放个假了。”
面对这没来由的提议，沙加似乎有一刻的失神，但他很快反应过来，摇了摇头道：“我还需要一点时间。”
撒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：“你连切牛排的刀叉都拿不稳了，我很担心。”
沙加并不是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疼痛，此时却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他的侧脸原本极为好看，此刻却显得冰冷而残酷：“撒加，人生总会遇到一些艰难的时刻，但是这件事，我已决定去做，我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，而不是干涉。”
撒加觉得胸口仿佛被某种钝器击中，压得他好久喘不过气来。
他瞪着沙加看了半天，气不打一处来：“我现在看着你，仿佛看见过去的我，沙加，你不为我们的未来考虑吗？莫罕达斯已经死了！”
沙加把手里的刀重重地按在餐桌上，推开椅子站了起来：“你说的对，老师已经没有未来了……如果连我也放弃的话。”
沙加无言地望着撒加，眼里只剩下平静的悲哀。
这副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撒加。
他飞快地站起来，走到沙加面前，将他拥进怀里：“沙加，我很害怕，害怕你受到伤害，更害怕失去你，你明白吗？”
沙加在他的怀抱里松软下来，轻声叹息：“对不起，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”
*
撒加已经猜到沙加想干啥事了，沙加也没有否认，但不听劝。
对于是否能补全莫罕达斯的魂魄，沙加其实有点没底，但他是行动派，既然决定了就会放手去做。对沙加来说，既然他有能力，如果没有全力以赴去做这件事，他是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，至于结果如何反倒是其次了。
撒加对沙加说仿佛看见过去的自己也有他的道理，毕竟此时的沙加看起来有点过于执着了（害怕），所以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。他其实不在乎莫罕达斯最终的归宿，他关心的只有沙加本人。
所以在这件事上，两个人出现了微妙的分歧点。（万万没想到，一个沙雕文的结局篇居然是这样的走向，问就是作者日常精分而已，大雾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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